作者: masagi (瑪薩依) 看板: AL_masagi
標題: 愛情迷了路〈15〉
時間: Fri Jul 14 22:50:11 2006



       時間過得很快,從校慶園遊會之後,轉眼間已是六月。


       若茵近來很少遇到洛霆,原本也不以為意,只是,情況變得有
     些奇怪。最近遇見他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他的態度似乎變了,好
     像有些陌生、有些疏離,雖然原本就沒多熟絡,但她以為在校慶之
     後,兩人的距離應該更近了,沒想到卻與她預期的有些差距。


       為什麼兩人在走廊上遇見時,他會不經意的別開臉,假裝跟別
     人說話,或是裝做沒看見,或者是冷淡的點頭、揚眉示意,即使停
     下腳步說話,也說沒幾句便藉故離開……這些狀況令若茵疑惑。是
     他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無暇理會她?也許他在思考該給她什麼答案
     ?還是,其他?



       這天的午休,若茵又睡不著了。


       她總是為洛霆忽冷忽熱的態度而牽動自己的心情。如果他給個
     笑容,她就可以高興個大半天,如果他態度冷淡,甚至對她視而不
     見,她又會因此心情低落……說真的,好累。


       她靜靜的離開教室,到外頭呼吸點新鮮空氣,平撫自己鬱悶的
     心情,站在看台邊隨意張望,也許會看見他也不一定,結果還真的
     瞧見洛霆站在二樓的看台。若茵心想,這是難得的獨處機會,決定
     下樓找他。


       也許,可以說清楚。



       「嗨,在這邊抽煙會不會太明目張膽啦?」若茵看見他手裡拿
     著剛點燃的煙。

       「還好啦,應該不會這麼倒楣被抓到。」洛霆不以為意的又抽
     了口煙。

       「小莫他們呢?怎麼只有你在這?」

       「在教室裡睡死了吧,我想出來晃晃。」他的眼光直視著操場。



       他也睡不著嗎?是跟她一樣在思考著什麼事嗎?


       那……是跟她一樣,在思考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嗎?



       「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如果他真有什麼事煩心,也許她可
     以為他分擔。

       「怎麼這麼問?」洛霆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我多心吧,最近感覺你好像都不太想說話,所以才以
     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是真的沒事,還是不想跟她說?也許她太
     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如果是曼儀來問,他應該就會老實說吧。

       「謝謝妳。」他忽然說。

       「為什麼跟我說謝謝?」若茵愣了一下。

       「因為我身邊真正會關心我的人很少。哥兒們是一回事,但男
     生終究神經比較大條,如果沒特別提,多半都不會主動去關心對方
     。女生的心思比較細膩,會觀察別人,我身邊的朋友……除了曼儀
     之外,就是妳了。」



       換做別人聽到這段話,應該會覺得很窩心,若茵也是如此,但
     ,如果別提到曼儀的名字會更好吧。



       「別這麼說,你的朋友一定也很關心你,只是每個人表達方式
     都不同。」

       「也許吧。」



       除了剛剛那段話似乎比較有「溫度」之外,洛霆今天的態度還
     是很冷淡。是她太過奢求嗎?也許吧,但換做是任何一個女生在經
     歷過先前的曖昧狀況後,都很難對眼前的狀況釋懷吧。



       「現在突然說這個很怪,但我還是想問……」若茵頓了一下,
     她有點難為情,上回的勇氣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洛霆挑眉看她,她想問什麼?


       我只想知道──你的眼裡有沒有我?


       忽然想起她上回衝口而出的這句話,她真這麼有勇氣,還想提
     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那他不得不佩服她了,他是不是該重新認識
     這個看起來文靜內斂的她呢?只是,或許沒這個機會了吧。



       「我想問,我跟你……現在算是什麼情況?」她沒勇氣再說那
     句話,或許這才是最貼切的問句。

       「沒什麼情況啊。妳想問什麼?」洛霆冷冷的說,一副不懂她
     想問什麼似的。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的某個點,沒有看著什麼特定的目標,只是
     不想看到她受傷的表情。


       若茵望著他的側臉,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什麼?她深吸口氣。他
     是刻意這樣說的,她明白,難道他打算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要是
     她今天沒問,他就打算一直維持這樣的情況?



       「我以為,這陣子你是在思考要給我什麼樣的答案,校慶之前
     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最近對我的態度就是最後的答案嗎?」



       他靜默不語,她打算直接跟他說清楚嗎?

 
       那麼,希望她有心理準備。



       「妳覺得呢?」他不正面回答,反丟出問題讓她自己思考。

       「那校慶那陣子,你對我的態度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冷然的
     態度讓她想起語恬先前的警告……

       「沒怎樣啊,妳喜歡我,我就對妳好一點,這樣不好嗎?」弔
     兒郎當的神情出現在洛霆的臉上。



       垂在身旁的手握緊了拳頭,她的指甲掐入了掌心。這是他的答
     案?由始至終都是在尋她開心?他對她的曖昧態度,只因為她喜歡
     他所以就給她點甜頭嗎?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的感覺,你如果對我沒意思,不應該
     這樣對我吧!你不知道這樣是給了我希望嗎?」若茵強忍著自己的
     情緒。

       「如果我完全不理妳,妳不是會很失望?」他終於轉頭看她,
     眼神卻沒有半絲溫度。

       「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寧願不要……」她看著他的眼睛,
     原來先前的溫柔都只是場夢,現在是夢醒的時候。

       「妳對我抱太大期望了。」洛霆再次別開眼。



       看著若茵的眼神,他知道他傷了她。本來他也不想這樣,只要
     她沒開口,繼續這樣疏遠下去,疏離帶來的傷心也許不會那麼痛。



       「這麼說是我不對?是我不懂你的遊戲規則。」她無力的說。

       「其實我們也是各取所需,妳喜歡我,我就對妳好一點讓妳開
     心,妳也幫我引起她的注意啦,我們的目的都達成了,沒什麼不好
     。」他繼續說著殘忍的話語。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兩人都知道那個「她」是程曼儀。



       「原來你真的是利用我來氣曼儀!」若茵一陣鼻酸,但絕不能
     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掉半滴眼淚!

       「利用?不用說得這麼難聽。」



       陷入掌心的指甲掐得她好痛。雖然一開始就懷疑,但還是期望
     不會真的發生,沒想到還是成真了。好可悲,若茵本以為自己是被
     當成替代品,沒想到居然連個替代品也不如,只是被利用來惹曼儀
     生氣吃醋的犧牲品。



       「我在想……我該生你的氣,還是該謝謝你這麼誠實?」她知
     道自己的情緒已經在崩潰邊緣,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軟弱。

       「隨妳高興,我不在意。」洛霆仍說著沒有溫度的話,但內心
     裡卻訝異她竟能這麼冷靜的面對他。

       「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嗎?」是誰說分手後還是朋友的?他們
     做不了情人還能當朋友嗎?還是,利用完了只會被丟到一邊呢?

       「可以啊。」他沒想過要把她當陌生人。



       她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好一陣子沒見過了……自從校慶之
     後吧,只是,在今天這種狀況下再見到他久違的笑容,真的、真的
     很諷刺。


       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是不是也代表他們之間也告一個段落?
     還是,他們之間從來沒開始過,一切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我回教室了,掰掰。」若茵壓抑著,她真的快不行了!她還
     想留點自尊給自己。

       「掰。」洛霆沒多看她一眼,那個單音聽來像是敷衍。



       若茵轉身離開,淚水盈滿眼眶。

 
       原來,知道真相的心情竟是這麼的痛、這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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